亦真亦幻：古中国UFO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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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这是一篇趣味而理性的小文，它的目的并非是为了讨论所谓外星人真假——那是科学家要做的事儿，这里通过梳理古文献中的UFO事件，为的是提供一种趣味的世界观。UFO中包含的“不明”字样，已经包含着谨慎与理性。特别提示——无脑乱喷键盘侠、民间外星文明探索者，不宜作为本文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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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 海上牧云记》剧照

亦真亦幻：盘点古中国UFO事件

撰文 供图　　盛文强

　　
　　UFO，是英文Unidentified Flying Object 的简称，中文一般翻译为“不明飞行物”，但又不是普通的飞行物，而是常常与外星或宇宙空间联系在一起的一种亦真亦幻的事物。中国古代，今人所说的UFO，在文献中多被称为“星槎”。
　　人类从未中断过对宇宙空间的遐想，包括古人。
　　外星人或UFO事件，不仅是科学探索中的有趣话题，也是诸多影视作品的叙事手段和吸引眼球的元素。不过，这并不是当代才出现的话题。古代，其实就有了许多关于UFO、外星人的记载。

　

广东罗定山区岩画中的奇人形象

照片中的罗定博物馆馆长陈大远对其有两种猜想

一是“羽人”；二是描外星来客

　　最近火爆热播的电视剧《九州 海上牧云记》，架空历史和地理，以天马行空的建构了新的九州世界——其中的人类，除了居于中央王朝和游牧地区的人族，还有羽族、鲛人、河洛等族群——它们的原型，多出自《山海经》、《博物志》、《搜神记》等古文献。在我看来，这些怪力乱神、汪洋恣肆的元素，是该剧最引人关注的地方。当然，其中的“魅灵”一族，属于最虚幻的内容。魅灵出现时，导演多次让“UFO”出场。
　　
　　

《九州 海上牧云记》中的魅灵画面

　　古时没有摄像摄影技术，多数记录以文字形式留在古籍文献中，甚至还出现了绘图资料。距今约七千年的新石器时代的贺兰山岩画中，有疑似“外星人”及其“飞船”的形象出现，线条虽然简洁，却足以让人令人瞠目；新疆吐鲁番一幅佛教壁画中，满天神佛的背景居然是“喷火的飞碟”，那些头部的光轮，被疑是天外来客的头盔。

　

　　或许是真实记录，或许是古人的想象，亦真亦幻。不管如何，这些资料都足以吊起我们的好奇胃口。朝鲜半岛史料《朝鲜实录》中关于UFO的只言片语记述，被聪明的导演汲取，然后让其中的UFO穿越到现在，就成了一部火得一塌糊涂的电视剧《来自星星的你》。

　

韩剧《来自星星的你》提到的UFO事件

　　长期作为朝鲜半岛宗主国中国历代王朝，从上古到近代，对外星来客的记述、描有千百处，时间之造、内容之精彩、描述之翔实，远远超过周边国家。

后羿射的可能是UFO，而不是真正太阳

　　“八年，天有妖孽，十日并出。这是《竹书记年》对著名的羿射日事件的记载。
　　明代熹宗天启元年二月廿二日，今辽宁省辽阳地区也出现了多个“太阳”，“数日并出，又日交晕，左右有珥，白虹弥天。”“左右有珥”，说的是这个发光体圆盘状突出部分，跟今天所见UFO近似。如，宋代《续通鉴》则描述了“珥”的发生现场：“宋徽宗宣和七年十二月庚申，日有五色晕，挟赤黄珥，又有重日相汤摩，久之乃隐”。“黄珥”即黄色光环。
　　数日并出，当时的人无法解释，所以将其当成“妖孽”。出现这种现象，他们认为是主政者失德所致，需下“罪己诏”，修文德以自警。用现代眼光来看，这些“日”并非真正的太阳，分明是一些不明飞行物，其主要特点：有发光体、有光环。如果后裔射日不是传说，而是比较可信的史实的话。那当时所见到的有可能不是“十个太阳”，而是发出强光的UFO。从合理性来说，射落UFO比射落太阳更可信。
　　当然还有一种说法，则否定了后羿射日是UFO的可能：一是，尧帝时期的羿和夏朝泰康时期的后羿并非同一个人，但很可能同属一个族源——部落文明时期，一个部落拥有一项职业，“羿”部落的特长就是射技。《山海经》云：“尧时十日并出，尧使羿射十日，落沃焦”。后来到了夏太康失国时期，出现的又一个羿——即人们常说的后羿，不知为何，后来先辈射日的故事，转嫁到他的身上。
　　原来，这个后羿射杀的可能并非太阳，而是一个叫“十日”的人。
　　《山海经》说：“羲和者，帝俊之妻，生十日。”如此看来，这里的“十日”并非后人所理解的十个太阳，更像是人名。根据历史记载，有学者认为“十日”即“相”——因后世误抄所致。是夏朝后仲康的儿子，被后羿、寒浞射死后，相的儿子少康逃走，后来又反攻灭掉寒浞，成功复国，光复夏朝，开创了“少康中兴”。
　　除此之外，史书中还有各种夜间的不明发光体。当然，我们不排除，其中不少是正常的流星和彗星，但其中有不少其他外星飞行物的踪迹。比如说，《资治通鉴》是宋朝司马光奉诏所撰的编年史书，除了365则日食、63则彗星、26则流星陨石之外，还有17则无法用日月星辰变化规律来解释的天象记录。如，“西汉武帝建元二年，夏四月，有星如日，夜出”。这个在晚上出现的亮如太阳的物体，决不会是自然星辰，可见是一个会发出强光的物体。
　　《资治通鉴》虽是宋朝编纂，但这种严肃正史记录，应该不是无凭无据，很可能是从早期史料中摘出来，具有一定的可信度。

佛教或许非我星球所创，菩萨可能是外星来客？

　　《法华经》距今有2500年历史，后背日本学者志田行贤将它译成了白话文，其中有段记述：在天体一方有一个净光庄严国，领导者叫净华宿王智如来，他统治着许多长寿而拥有崇高精神的人们。在这些人中有位叫妙音菩萨的伟大人物，他有数不尽的美德，学会了宇宙的真理，获得了宝贵的冥想法，能了解所有生物语言的冥想，自由往返于宇宙任何地方的冥想。志田行贤深入研究后推断：我们可以这样想，高度进化的宇宙前辈们，一再来我们的地球拜访。

　

吐鲁番壁画中的“UFO”

　　《起世经》中说的“小千世界”有可能是银河系，因为构成这小千世界的千日千月佛陀是放在一起说的，并说这小千世界状如“周罗”，即不但是圆盘状，还带螺旋，这正是银河的形状；而这千日千月均是指有生命的恒星系，细分之下，有“千阎浮提（南瞻部州）、千瞿陀尼（西牛贺州）、千弗婆提（东胜神州）、千郁单越（北俱卢州）”，和“八万小洲”，和现代科学家们估算的银河系中一万到一百万个有高级生命的恒星系相当接近。佛陀讲得较多的是“阎浮提、瞿陀尼、弗婆提和郁单越”这四大洲，亦即四种类型的星球。
　　对于这四种类型的星球，佛经中这样描写其居民：阎浮提地形北宽南窄，人的脸也是上宽下窄；瞿陀尼的地形形如半月；弗婆提的大陆圆如满月；郁单越的大陆方方正正。阎浮提人身长三肘半，衣长七肘，衣服阔三肘半。瞿陀尼人和弗婆提人身量和衣服与阎浮提人相等。郁单越人，身长七肘，衣长十四肘。
　　佛经的故事让我想到了一幅在新疆吐鲁番发现的壁画：满天神佛的背景居然是喷着火的飞碟，头部的光轮，也被疑为是天外来客的宇航服头盔。甚至有学者大胆推测出，佛教崇拜最早来自天外，是一种外星人的崇拜。

西王母难道是外星来客？

螺旋舟人跟秦始皇说了什么？

　　“数日并出”现象尚可解释为大气折射、反射现象，可以存疑。那么“第三类接触”无疑更加震人心弦。所谓第三类接触，就是人类与外星人进行的直接接触，看清了UFO，就是直接目击行为。
　　《山海经·西山经》曾对西王母做过描述：“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乍一看，西王母简直是一个半人半兽的异形之物，俨然外星生命的体貌特征。《山海经·中荒经》又有一段记载：“昆仑之山，有铜柱焉，其高入天，所谓天柱也……上有大鸟，名曰希有，南向，张左翼覆东王公，右翼覆王母。”“铜柱”类似一种火箭发射设备，或者就是火箭本身，“大鸟”类似飞船，西王母和东王公则是宇航员，“一万九千里”言其所行游之远，昆仑山似乎成了航空基地。因为这样，昆仑山成了“接通天地”的神山。

　

明人据《山海经》等描述绘制的奇肱国人与飞车

　　《山海经·海外西经》载：“奇肱之国在其北。其人一臂三目，有阴有阳，乘文马。”晋代学者郭璞注曰：“其人善为机巧，以取百禽。能作飞车，从风远行。汤时得之于豫州界中，即坏之，不以示人，后十年，西风至，复作遣之。”故事发生在“汤时”，即商代前期，约公元前16世纪。大致意思是：三眼独臂的“奇肱国”人可以驾驶“飞车”，无意中落到中原地带，十年后又飞走了。
　　这简短的记载与现代的某些飞碟事件竟那么相似。奇肱国又作“奇股国”，肱和股及臂和腿之意，奇为单数，其人可能是单臂或单腿，不像是常见的地球人。
　　我们今天常说的外星人形象，曾见于晋人王嘉《拾遗记》：“有宛渠之民，乘螺旋舟而至。舟形似螺，沉行海底，而水不浸入，一名‘沦波舟’。其国人长十丈，编鸟兽之毛以蔽形。始皇与之语及天地初开之时，了如亲睹”。近年来，有不少学者用外星来客的观点对这一记载进行了解释：一群具有高度文明的外星人很早就来到地球并安下基地，称为宛渠国，对地球进行科学考察。这些人还见到了秦始皇，并讲到了宇宙大爆炸之前的事。
　　这群人活动于海中，用“形似螺”的“沦波舟”作交通工具。这种交通工具水陆两用，日行万里——可能就是今天所说的飞碟，UFO的常见样式。
　　这些人“两目如电，耳出于项间，颜如童稚”。他们注意观察人类世界，一有新的动向，哪怕“去10万里”也要“奔而往视之”。他们对洪荒时代的地球“了如亲睹”对“少典之子采首山之铜，铸为鼎”之类事情甚为关心，曾赶到现场考察，结果看见“三鼎已成”。
　　《拾遗记》另载：“尧登位三十年，有巨槎浮于西海。槎上有光，夜明昼灭。海人望其光，乍大乍小，若星月之出入矣。槎常浮绕四海，十二年一周天，周而复始，名曰贯月槎，亦谓挂星槎，羽人栖息其上。”以中国古史缎带来看，该事件发生的时间距今约4000多年。如果将“贯月槎”视为太空船，那么可以顺理成章地将仙人解释为身穿太空服的宇航员。
　　晋人干宝在《搜神记》中直接写到了疑似“外星人”的生命体混在儿童中玩耍：
　　（三国吴）孙休永安三年二月，有一异儿，长四尺余，年可六七岁，衣青衣，忽来从群儿戏。诸儿莫之识也，皆问曰：“尔谁家小儿，今日忽来？”答曰：“见尔群戏乐，故来耳！”详而视之，眼有光芒，爚爚外射。诸儿畏之重问其故。儿乃答曰：“尔恐我乎？我非人也，乃荧惑星也，将有以告尔。三公归于司马。”诸儿大惊，或走告大人，大人驰往观之。儿曰：“舍尔去乎！”耸身而跃，即以化矣。仰而视之，若曳一疋练以登天。大人来者,犹及见焉。飘飘渐高,有顷而没。
　　荧惑星，即火星，这个小儿自称火星来客，其身材短小，混迹于儿童中间，眼睛里光芒外射。当时正是三国时期，这个外星人还说了“三分归一”的预言，最惹人注目的是他的离去方式：耸身一跃，便升空飞走，登天的过程，像拽着一匹白绢。这令我们想到了科幻电影中的飞碟，底部射出一道白光就能把留在地面上的人摄走。
　　《北齐书》载：“四年三月……有物陨于殿庭，如赤漆鼓带小铃。殿上石自起，两两相对。又有神见于后园万寿堂前山穴中，其体壮大，不辩其面，两齿绝白，长出于唇。帝直宿嫔御已下七百人咸见焉。”有物体坠落在殿中庭院，如同带小铃的红色漆鼓。殿上的石块自行起立，两两相对。又有神出现在后园万寿堂前山的洞穴中。神体型壮大，看不清面目，两颗牙特别白，从嘴唇长出。当时，武成帝及嫔妃以下七百多人都看到了。此事目击者甚多，应较为可信。

　

唐大明宫上空UFO想象图

　　唐人段成式所撰《酉阳杂俎》提到了一次大约发生在公元823年前后的UFO事件：“长庆中，八月十五夜，有人玩月，见林中光属天，如疋布，其人寻视之，见一金背虾蟆……”《宋史·五行志》记载：“乾道六年，西安县官塘有物，鸡首人身，高丈余，昼见于野。”大意是，西安官塘出现了一个鸡首人身的怪物，高约丈余，在田野上行走，还试图与人交谈。
　　古籍中对UFO的记载其实“浩如烟海”，我们不难发现其中的桥段的相似之处：不少“外星人”还和地球人相处融洽，他们的行迹，后来渐渐演变成神话传说。

苏东坡、刘伯温如何邂逅了UFO？

宋神宗熙宁四年（1070）十一月三日这天，苏东坡被调离京师，去赴任杭州通判，途中，他来到江苏镇江畅游金山寺，晚上在江边吟诗，不想看到了UFO。苏老师于是苏把这一情景写成诗——《游金山寺》：“是时江月初生魄，二更月落天深黑，江心似有炬火明，飞焰照山栖鸟惊，怅然归卧心莫识，非鬼非人竟何物”。“有炬火明”飞行物吓跑了鸟，不是鬼、也不是人，疑似外星来客。

　

《梦溪笔谈》大珠UFO想象图

　　官员、文人兼科学家于一身的沈括，在《梦溪笔谈》中提到：北宋嘉佑年间，“扬州有一珠甚大，天晦多见。初见于天长县陂泽中，后转入甓社湖，又后乃在新开湖中。凡十余年，居民行人常常见之。”他的友人是目击者：“书斋在湖上，一夜忽见其珠甚近，初微开其房，光自吻中出，如横一金线。俄顷忽张壳，其大如半席。壳中白光如银，珠大如拳，烂然不可正视，十余里间林木皆有影，如初日所照。远处但见天赤如野火，倏然远去。其行如飞，浮於波中，昊昊如日。”
　　这个奇怪的大珠，其形状犹如蚌壳，正是典型的飞碟形状，而且会放出强烈的光芒。它在当地逗留时间长达十几年，先后停留在三个湖泊中。与此同时，作者不忘强调许多居民都见过它，居民行人常常见之。
　　沈括是科学家，叙述很理性、严谨；他又是个出色的记者，为了证明不是自己凭空想象的，描述有理有据。

　
　　苏东坡遇不明火焰想象图

　　明初大咖刘伯温先生在1660年前后的一个七月十五月圆之夜，见过不明飞行物，并写了一首《月蚀诗》以记之：“……招摇指坤月坚日，大月如盘海中出。不知妖怪从何来，惝恍初惊天眼联。儿童走报开户看，城角咿鸣声未卒……”可见，这是一个从海中飞出来的状如盘的“大月”。
　　明代小说家冯梦龙在《块雪堂漫记》中写道：“仇益泰云：已酉二月中旬，从兄读书其邑天宁秀碧峰房，粥后倚北窗了夜课。忽闻寺僧聚喧，急出南轩，见四壁照耀流动，众曰：天开眼。仰见东南隅一窍，首尾狭而阔，如万斛舟，亦如人目，内光明闪闪不定，似有物，而目眩不能辨。暗淡无色，须臾乃灭。”冯梦龙转述了其友人仇益泰的经历，他看到了不明飞行物，“首尾狭而阔，如万斛舟，亦如人目”，形状类似于人的眼睛，所以百姓称之为“天开眼”。眼睛的形状，正是圆形飞碟的侧视图。
　　清末画家吴有如有一幅《赤焰腾空》图，画的是南京朱雀桥上行人如云，皆在仰目天空，争相观看一团团熠熠火焰。

　

吴友如《赤焰腾空》图

　　画家在画面上方题记写道：“九月二十八日，晚间八点钟时，金陵(今南京市)城南，偶忽见火毬(即球)一团，自西向东，形如巨卵，色红而无光，飘荡半空，其行甚缓。维时浮云蔽空，天色昏暗。举头仰视，甚觉分明，立朱雀桥上，翘首踮足者不下数百人。约一炊许渐远渐减。有谓流星过境者，然星之驰也，瞬息即杳。此球自近而远，自有而无，甚属濡滞，则非星驰可知。有谓儿童放天灯者，是夜风暴向北吹，此球转向东去，则非天灯又可知。众口纷纷，穷于推测。有一叟云，是物初起时微觉有声，非静听不觉也，系由南门外腾越而来者。嘻，异矣！”
　　吴有如这则题记，是一详细生动之目击现场描述：火球过南京城时间、地点、目击人数、火球大小、颜色，发光强度、飞行速度以及各种猜测，皆有明确记述。吴友如不乏“新闻采访”的素质，此时他不忘采访知情人“老叟”。用现在的话说，一位老头这样告诉记者称，“微觉有声。”当时，他听到了微微的响声。
　　中国文献有关UFO与外星人的记载，远不止前文所举。
　　从上古神话传说，到近世文人笔记——我们的历史、我们的宗教信仰、我们的来出与去处，似乎处处都隐藏着许多玄幻的因素，这些都不免让人更加相信，很有可能一直有外星人参与我们的文明。不过，他们跟造访朝鲜的“都教授”一样，并不想破坏地球仪有秩序，所以不想过多干预地球人的生活。或许，在各个角落，有千千万万个跟教授一样的东东，在隐藏着。这些看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特殊客人他们到底是天象还是生灵——以目前的认知能力，无法给出定论。
　　地球人说：人之初，性本善。若UFO真的来自智慧、技术超过我们的外星人，应该也是怀着慈悲的心来造访我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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